刘欢

    一阵微风吹来，带来淡淡的花香，花香扑鼻，沁人心脾。虽然没有见到此花，可是直觉告诉我一定是它——儿时熟悉的栀子花香。记得每当栀子花开的时候，奶奶总是会摘一朵戴在头上，不知道奶奶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因为香吧，“奶奶今年的栀子花开的很美、很香、您在天上能闻到吗？”
    奶奶离开我们已经四年了，走时89岁，属耄耋之年，可总觉得奶奶还活着，时常梦见奶奶坐在门前的栀子花树下，远望远方，等待着什么。奶奶出生在旧社会的一个普通农民家庭，具有农村妇女勤劳、简朴、善良、慈祥的性格特征。
    “每天都要做点啥，不做心里就闷得慌。”奶奶走的哪年依然迈着她的三寸金莲，铿锵有力的走在田间的小路上。听父亲讲，奶奶一生勤劳，在旧社会为了生计给地主打过短工；新中国成立后，日子虽然好过些了，但儿多母苦，奶奶总是起早摸黑，为的就是多挣几个工分，生病了也要坚持，怕扣工分，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决不能让孩子们挨饿。最终，奶奶靠着一双勤劳的双手，含辛茹苦的把6个孩子抚养成人；最近这些年，家庭环境改善了，可奶奶就是不听劝，任然坚持劳作，自己种地，菜园子的菜比以前更绿了。
    “现在的年轻人呐，太浪费了。”奶奶一生简朴，平时衣服只要不破就舍不得扔，就是破了，也留下来放在箱子底下，说以后可以当抹布。每次吃剩下的饭菜都是留着下顿吃，不过来了客人总是慷慨的去买新鲜的菜，总是怕怠慢了客人，让客人吃不好，说自己小气。每次给奶奶买的补品，奶奶总是说我们太浪费钱了，喝那个东西对身体没用，还不如她每天出去转悠转悠来的实在。
    “邱奶奶腿摔断了，以后只能在家呆着喽，真可怜！”奶奶一直关心邻里乡亲，虽然自己并不富裕，但是只要别人有什么困难，她都会竭尽所能。每天奶奶都会到邱奶奶家坐坐，问有哪些事她可以帮忙，每次上街都会给邱奶奶带些油条，油煎糍粑，水果等。邱奶奶逢人便说奶奶比亲人还要亲，真是活菩萨。村里人家里缺什么，总是第一个想到奶奶，因为奶奶好说话，就是自己不用，也要先给别人用，有时别人忘记归还了，奶奶只是一笑了之。
    “小家伙，快起来，跌倒了爬起来，来，我来给你搭把手”奶奶望着自己的程孙在地上趴着，看着她，对她眨眼睛，奶奶脸上的笑容像菊花一样展开。记得儿时，奶奶家总是有好多好吃的，有花生、葵花籽、芝麻糖、冰糖……好像永远也吃不完，是我儿时解馋的乐园。少时不懂事，总是喜欢游泳，每次奶奶就在旁边看着，不准我游得太远，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对我说“要是不听话，就用竹竿打你屁股”。那时胆小，其实就在堰塘边游着玩，现在才体会到奶奶的良苦用心，万一我出事，她不会游泳，可以用竹竿把我拉上来。上大学了，每次去江西读书，奶奶总是把些土特产尽量往我包里放，说带过去让同学们尝尝，微笑着目送我的远去。 
    奶奶去世的那年，每次回家都会到奶奶家去看看她，发现奶奶和以前相比健忘了许多，有时竟把我的名字喊成堂弟的名字，对一些事总是重复着讲给我听，永远有说不完的话，头上的银丝渐渐多了许多，这才感觉岁月不饶人。
    如今，奶奶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可我心里一直觉得奶奶还活着，在家乡门口的栀子花树下等着我们的归去。每年栀子花开的季节，闻到栀子花的花香，便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奶奶。（江陵县司法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