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省文物保护单位毕家畈塔坐落于赤壁市神山镇,通高约18米,由石块垒砌、糯米黏合而成,塔壁石门上方依稀可见“光路”等字样。在数百年沧桑岁月中,毕家畈塔塔身受风化侵蚀,出现破损剥离,又被绿植侵占导致裂缝增大;塔基底座也被不法人员撬动以致毁坏散落……
“这里是我老家,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毕家畈塔)我们要好好守护。文物的保护对于传承中华文明、赓续民族精神至关重要。”2023年9月14日,赤壁市神山镇毕家畈村村干部望着毕家畈塔忧心忡忡道。
2019年4月,赤壁市检察院开展公益诉讼文物保护专项活动,在为历史发声,为古迹代言的过程中发现,毕家畈塔疏于管理与保护,文物存在安全隐患,立即向某行政部门制发检察建议,督促其在文物保护的岗位上,依法依规履职尽责。其后该行政部门回复称,已按程序递交申请修缮报告,只待修缮方案得到批复、修缮资金到位,便启动文物修缮工程。
2021年6月,赤壁市检察院在开展公益诉讼效果摸排“回头看”时发现,该行政机关在长达两年的时间内,坐等上级批复与修缮资金,而未采取任何措施防范毕家畈塔的安全隐患,放任塔身裂缝中绿植的根系与日生长,砌石开裂加剧,文物整体崩坏的安全隐患持续扩大。为保护不言的它,赤壁市检察院便再次向该行政机关送达检察建议促使整改。
行政机关回复,修缮工作的启动仍需等修缮工程设计方案的申报批复和资金的到位。它在日子里不言不语,但它的安全隐患在“等待”中与日俱增。
赤壁市检察院认为,在上述文物保护案件中,行政机关应树立保护为主、抢救第一的工作方针,应转变被动保护、事后保护的工作理念,为了有力监督行政机关消除毕家畈塔的安全隐患,也为了警示其加强对其他文物的日常性管理与有效性保护,对本案提起行政公益诉讼是适时之举。
2021年12月,赤壁市检察院就本案提起行政公益诉讼,促使毕家畈塔修缮工程尽快落地,同时督促行政部门应将文物日常管护贯穿于保护工作全过程。2022年5月,审判机关依法作出判决,支持检察机关全部诉讼请求。
诉讼期间,该行政机关迅速对毕家畈塔采取清理塔身绿植、设置安全围挡等日常维修保养及应急管理措施。判决生效后,行政机关一方面以预防性保护为原则,加大日常巡查和保养力度,与毕家畈村委会签定安全责任人,确立市镇村三级联防机制,跟进观察毕家畈塔安全隐患动态,预防文物风险的扩大。另一方面以资金性支持为导向,争取地方政府文物养护资金11万元,湖北省财政厅核定毕家畈塔修缮资金100.15万元。因新冠疫情影响,省级文物保护资金贫乏,2023年8月10日,赤壁市文化和旅游局再次向湖北省文化和旅游厅申请国家级文物保护资金切割100万元用于毕家畈塔保护性修缮;预计2024年3月资金到位。
2023年9月14日,赤壁市人民检察院邀请赤壁市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人民监督员、益心为公志愿者等人来到毕家畈塔现场,共同跟进文物安全隐患整改情况。“今天邀请大家来参加评估‘保护毕家畈塔文物安全行政公益诉讼案’诉后效果的活动,正如行政机关应将文物日常管理贯穿于保护全过程,做到善治善为。我们检察机关的监管也应贯穿于案件发展全过程,做到有始有终。在本案中赤壁市人民检察院为毕家畈塔保护竖起检察监督“屏障”,但文物保护绝非一家之事,展现赤壁本土文物原色也不是一家能成,还需要我们相关部门的积极作为,地方人员的主动担责,社会群众的广泛参与,如此才能织密文物工作安全网、筑牢文物工作防护坝……”检察人员语重心长地号召道。有关部门负责人进一步为大家介绍文物修缮程序以及毕家畈塔的保护进度。当地村委会书记拿出一张张安全巡查记录表,展示着文物安全直接责任人的日常隐患排查工作。
既然文物沉默不语,那听听大家怎么说吧。看着庄重威严的它,大家都表达着衷心的祝愿,满心期待着修缮那天的尽快到来。
赤壁市人大代表毕明海表示,这次检察机关联合赤壁市文旅局、毕家畈村书记以及我们到现场,对毕家畈古塔进行一个现场勘验。古塔年久失修,在赤壁市人民检察院的监督下,在文旅局和当地村委会的共同努力之下,已经采取了相当有效的保护措施。
赤壁市政协委员许明映表示,文物古迹是不可再生资源,任何一次守护缺位,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毕家畈塔是我们赤壁市乃至湖北省的宝贵财富,为了减少毕家畈塔的损害,检察机关能动履职主动督促文物部门,让专项经费用起来,让区域文物活起来势在必行也是值得肯定的。
人民监督员陈瑛表示,文物日常保养和应急管理措施是及时化解外力侵害可能造成文物损伤的预防性措施,是古建筑保护管理事务中极其重要的内容。文物部门应以毕家畈塔为鉴,更新履职理念,将文物工作由“被动的抢救性”转变为“主动的预防性保护”。
“益心为公”志愿者张鹏表示,我作为益心为公志愿者,我认为文物部门的履职应功在平时,将日常管理贯穿于文物保护全过程,以此避免小病拖成大病、小修拖成大修。
毕家畈村书记毕继春表示,村里作为毕家畈塔保护管理人,我们将加强文物日常管理工。在安全隐患没有彻底消除之前,确保人员、车辆等外力因素不会对宝塔造成损害、同时确保过往人群的生命财产安全。
赤壁市博物馆工作人员应壁琴表示,文物保护部门每年积极申报文物保护资金,每个月都会对我们的文物保护单位进行认真巡查,发现的问题我们都会及时处理好。今年,我们对这个古塔已经申报了国家文物保护资金,等资金下来后我们会对毕家畈塔进行整体维修,让它重新焕发光彩!
不辱使命、守土尽责,是国家对行政机关的要求,责任在肩、监督在行是法律对检察机关的指示。在检察机关切实加大文物保护力度、行政单位有力推进文物日常管理的过程中,要让文物说话,把历史故事讲述出来,要让文物 “活”起来,把古人智慧展示出来。以“我管”促“都管”,以个案办理促区域治理,努力走出一条赤壁检察助推文物保护的发展之路。
(黄康平 卢梦秋)